他活动了下肩膀,听着骨骼发出轻微的\"咔咔\"声,抬脚向主院跑去。
穿过回廊时,厨房方向飘来蒸馒头的香气。仆人们端着木盘匆匆而过,铜盆里的腌菜和酱肉晃出细碎的光。
数十名亲卫在杨威带领下正在院中演练长枪阵,枪尖相撞的脆响与此起彼伏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,给寂静的清晨添了几分烟火气。
\"都督早!\"
值夜的家丁捧着铜盆躬身行礼,盆里的洗脸水还冒着热气。谭威微笑着摆了摆手,目光扫过院角新栽的青竹。
那是上个月从江南运来的,此刻在晨风中轻轻摇晃,倒有几分静雅的味道。
他抽出腰间软刀,刀锋在晨曦中泛着冷光。改良后的\"刀法五式\"早已烂熟于心,起势、劈砍、横削,动作行云流水。
汗水顺着脊背滑进衣裤,他却浑然不觉。这套刀法是他结合战场经验自创的,没有花哨的招式,每一招都直指要害。
\"都督,喝盏茶吧。\"
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谭威收刀转身,见使女连翘捧着青瓷茶盏站在廊下。少女的发间别着朵素白的绢花,与她淡青色的粗布衣裳相得益彰。
\"嗯,放下吧。\"
谭威拿过茶盏,温热的茶汤驱散了些许寒意。他瞥见使女连翘手腕上的旧伤,那是前日收拾书房时被木刺扎的。
\"伤口可好些了?\"
连翘愣了一下,随即低头行礼:
\"回都督的话,已经结痂了。\"
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北方女子特有的爽朗。
“你是何时入府的?”
谭威闲的随口问了连翘一句。
\"两年前德州老家闹瘟病,我爹娘。。。走得急。为了置办棺木,我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,最后跟着乡亲去了开州。。。\"
她顿了顿,眼睛微微的动了动。
\"是月画娘子买下了我。\"
谭威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,茶汤在盏中轻轻晃动,倒映出他紧皱的眉头。他想起初掌李府时的情景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