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最后却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,当时老管家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:
\"老爷,我们一家三代都在府上,出去了可怎么活?\"
那些旧事偶尔还能回想起来。
\"你。。。怨吗?\"
话一出口,谭威就后悔了,这个问题太过唐突,可话已说出口,收不回来了。
连翘却笑了,笑容里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沧桑:
\"怨什么呢?若不是谭府,我早饿死在街头了。在府上有饭吃,有地方住,还能学些东西,老爷夫人对我们都好,这是别的府都羡慕的。\"
她的目光望向远处忙碌的仆人。
\"这世道大家都有难处,能相互照应着,挺好的。\"
谭威沉默了,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以前太执着于现代观念,却忽略了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。
儒家倡导的尊卑有序,在某种程度上维持着社会的稳定,主仆之间看似不平等的关系,背后却是底层人求生存的无奈选择。
就像连翘,若没有月画的\"买下\",等待她的或许是更悲惨的命运,可能连死都不如。
晨雾渐渐散去,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谭府的飞檐上。谭威望着院中操练的亲卫,望着来来往往的仆人,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。
他曾以为儒家礼教束缚了人性,此刻却不得不承认,在这个动荡的年代,这些看似陈旧的规则,或许正是维系社会运转的重要纽带。
\"都督,厨房把早膳备好了。\"
连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,谭威点点头又啜了口茶,目光落在连翘食指处淡粉色的疤痕上,那是她方才提起父母时,不自觉摩挲留下的痕迹。
他突然想起昨夜杜风正说起的可萨军动向,战争一旦蔓延,不知又会拆散多少家庭。
\"你家中。。。可还有其他长辈?\"
话出口时,他才惊觉自己语气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。
连翘的手指绞住衣角,面色微微一怔:
\"回都督,族里的长辈都在那场瘟病里去了。\"
她睫毛轻颤,似是想起什么。
\"只留下个远房堂叔,可去年听说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