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,宣武门的护城河结着厚厚的冰。沈墨带着锦衣卫和工部工匠,在徐光启的指引下,撬开了河边一处废弃的井台。当第一铲泥土被挖开时,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——潮湿的土层中,密密麻麻地嵌着拇指粗的铁钉,铁钉的排列竟与罗盘上的磁扰纹路完全吻合。
“这是戚继光发明的‘磁引阵’!”徐光启蹲下身,手指抚过铁钉上的锈迹,“通过特定排列的铁器,将地底磁闸的磁场引导至地面。戚帅当年在蓟州长城,就用这种方法隐藏过火器库的入口。”
挖掘持续到后半夜,冻土被火把烤得松软。突然,一名工匠的铁锹撞上了坚硬的物体。众人合力扒开泥土,露出一块刻着鸳鸯阵纹的青铜盖板。盖板四角,四个凹槽与赵莽手中的磁石扳指严丝合缝。
“原来如此!”沈墨掏出扳指,当磁石触碰到凹槽的瞬间,地底传来沉闷的齿轮转动声。青铜盖板缓缓升起,一股带着硫磺味的寒气扑面而来。火把照亮下方,一座巨型铁闸赫然矗立——闸身足有两丈高,表面铸满狰狞的兽首,每个兽首口中都衔着一块黝黑的磁石。
“这就是磁闸!”徐光启举起测绘仪器,“根据磁扰强度测算,这座铁闸的重量至少有三万斤,非寻常机关能驱动。”他的目光扫过闸身上的铭文,突然瞳孔骤缩,“看!这行小字‘万历三年仲秋,戚某督造’。余承河没有说谎,磁闸真的存在!”
就在众人惊叹之际,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。赵莽浑身是血地闯入,手中紧攥着半卷残破的地图:“大人!白莲教得知磁闸的消息,正集结人手赶来!还有这地图是从柳无烟的密室找到的,上面标注着”他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,鲜血溅在磁闸的兽首上。
沈墨接过地图展开,火把的光照亮上面用朱砂绘制的标记——磁闸的位置旁,赫然画着一条直通紫禁城的地道,而地道的终点,正是皇帝的养心殿。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头顶,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白莲教和工部要不顾一切地掩盖磁闸的存在。
“立刻加固磁闸!”沈墨握紧佩剑,“徐公,能否测算出开启磁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