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的满脸愤怒一扫而光,彼时我完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。
“废话,咱俩不长有短也接触过不少时间了,你的思维我不一定清楚,但是脾气我还是很了解的。”
他嗤笑一声,盯着我嘴边一明一暗的烟头,低声道:“你这人的情绪确实不够稳定,但还不至于这么神经!我估摸着屋里十有八九存在着你不太相信的人吧?”
我下意识点点头,随即又狠狠抽了口烟,喷在他脸上。
脑中瞬间浮现刚才和大华子返回小院时候,在大门口看到猪头老五那辆黑色“雅阁”轿车静静停在阴影里。
“是那个猪头老五吗?”
瓶底子抬手在脸前呼扇几下,想要驱散烟雾。
“暂时还不能确定。”
我压低声音,目光死死盯着门外晃动的树影,接着咬牙道:“但上次小七回来,前脚刚跟我碰上面,后脚警察就把我们给围了,不到一个小时的消息传递,证明我们当中绝对有鬼。”
尽管我没什么证据,但冉文秀之前的提醒历历在目,很多细节都在指向猪头老五绝非善类。
“嘶”
瓶底子抽了口气,随手摘下眼镜,又用袖口轻柔的擦拭几下镜片,沉声道:“彭海涛那群人鼻子比狗还灵,要不是有内鬼通风报信”
“所有人中只有猪头老五跟你的关系还没达到如此亲密,且你们之间本来就有旧怨!”
他忽然顿住,那双因为常年戴眼镜而略显凹陷的眸子瞬间眯起,得如鹰隼般锐利:“所以你将目标定在了他身上?”
“谁是鬼,过了今晚就知道。”
我咳嗽几下,喉间泛起苦涩,想起之前老五在民工包围我时候表现出的那股子热乎劲,还有这段时间为养护公司的所作所为,我情愿是自己猜错了,也不希望这家伙真的有猫腻。
“唉,万丈深渊终有底,三寸人心不可量。”
瓶底子叹了口气接茬。
“我能信得过你吗?”
潮湿骚哄的霉味在狭小空间里翻涌,我突然打断他未尽的话语,声音干哑的提出质问,同时双脚重重碾灭刚丢在脚下的烟头,火星迸溅在我锃亮的皮鞋面上。
我往前半步,鼻尖几乎要撞上他歪斜的眼镜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