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夫人乐滋滋道:“我还不知道这个?你放心就是了。”
眼看时辰不早,邢夫人便招呼了丫鬟进来,与陈斯远吩咐道:“那哥儿快沐浴吧,我往老太太跟前走一遭。”
将邢夫人送出院儿去,瞧着其风风火火的身形,陈斯远心生不妙,只觉这回说不得邢夫人就要挨了排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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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邢夫人一路绕行,自角门过粉油大影壁,进穿堂,又从大花厅前绕到前头的荣庆堂。
大丫鬟鸳鸯开口寒暄两句,旋即引着邢夫人入内。
邢夫人转过屏风扫量一眼,只见王夫人、薛姨妈、宝钗、三春、宝玉俱在,唯独少了那还不曾回来的凤姐儿。
邢夫人上前见礼,眼见贾母面色阴沉,便乖觉到一旁上首落座。
耳听得王夫人与贾母只念叨这两日府中庶务,待略一停歇,邢夫人就忍不住道:“老太太不知,方才媳妇来的路上听了一耳朵婆子嚼舌,简直是莫名其妙!”
贾母板着脸瞧过去,问道:“大太太都听了什么?”
邢夫人一甩帕子,忧心忡忡道:“也不知哪个混账行子传的瞎话,说宝玉、钟哥儿两个那日在馒头庵,竟与那小尼姑智能儿胡混起来……还被凤丫头撞了个正着。”
话音落下,荣庆堂里顿时落针可闻。
三春、宝钗俱都鼻观口、口观心,宝玉更是愤然而起,恼道:“哪个瞎了心的乱传!我,我真个不曾干那等没起子的事儿!”
邢夫人偷眼观量,便见贾母神色如常,王夫人闷头捻动佛珠,其余人等更是一言不发,唯独宝玉跳脚不已。邢夫人不禁心下惴惴,想着不该如此啊,按说老太太合该大发火光才对,怎地这般没事儿人一样?
她却不知,先前鸳鸯得了信儿便与贾母说过了一回,随后王夫人又说了一遭,到邢夫人这儿已然是第三遭。
贾母是恼过,甚至还拍了桌子,可事不过三,此番再次听闻,早就古井无波了。
邢夫人虽略迟钝了些,可想起方才陈斯远所言,顿时心下懊悔,随即蹙眉骂道:“宝玉莫急,都是下头那些婆子胡乱嚼舌。阖府谁不知你是什么人?又怎会干出这等事儿来?”
此时就见王夫人抬眼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