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又禁不住暗忖,那贵人到底是谁?杀个贾蔷也就罢了,连冯紫英、卫若兰都一道儿杀了,这般横行无忌,到底是北静王还是忠顺王?
虽明知不该深想,陈斯远却禁不住去思忖。
一旁的薛蟠絮絮叨叨说着二人情形,转眼自梨香院与陈斯远小院间的小门进了荣国府。
与薛蟠辞别,陈斯远心事重重回返自家。钻进书房里思量了许久,最后还是叹息一声。他如今不过是个小虾米,说起身份连贾蔷都比不过,便只能懵懂着随波逐流。
罢了,多想无益。
一径到得晚点时分,红玉往东大院去取食盒,此时小丫鬟芸香贼头贼脑地寻了进来。
自屏风后探出半个脑袋来,观量了一眼,陈斯远瞧在眼中,顿时噗嗤一声笑了。
指点着芸香道:“你又要闹哪样?”
小丫鬟芸香讪笑着行到陈斯远身前,规规矩矩屈身一福,道:“给大爷道喜了。”
“喜从何来?我怎么不知道?”陈斯远丢下书卷,笑着问道。
芸香眼珠乱转,道:“那好事儿生生被红玉瞒下了,大爷自然不知道。”顿了顿,又上前一步低声道:“方才我去送脏衣裳,被柳嫂子堵了个正着,说是想为她家五儿姐姐寻个差事。
赶巧,大爷身边儿的香菱姐姐去寻亲了,柳嫂子就想送五儿姐姐过来。之前还特意寻了红玉的娘说过,偏后头就没了下文。呵,猜都不用猜,一准儿是红玉瞒了下来!”
柳五儿?陈斯远回思一阵,好似记得这个名字,偏偏记不起是个什么情形。
芸香小嘴巴巴儿道:“大爷不知,五儿姐姐生得好颜色,就是身子骨有些单薄。前些年一到秋冬就犯病,这二年才好转了些。”顿了顿,又递话道:“论起颜色来,便是宝二爷身边的袭人姐姐也比不过呢。”
她这么一说,陈斯远倒是回想起来几分,好似这个柳五儿日后被冤枉了一回,旋即重病一场,再往后如何就不记得了。
陈斯远回过神来,忽而板着脸教训道:“胡闹,你道我是那等荒淫无度的不成?”
“啊?”芸香眨巴眨巴眼睛,抱屈道:“我又没说如何,这颜色好起码看着顺眼。”
恰此时房门推开,红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