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他的沉默目光太过骇人,令赵宓心惊胆战,直到他后撤了一步,将空气送还给了她们二人,方觉能喘了一口气来。
二皇子越过陈稚鱼,在她和赵宓方才坐下的四方桌前,坐到了赵宓对面,也就是陈稚鱼的旁边。
这四面的桌子,无论三个人怎么坐,陈稚鱼都无法避免会与他近距离接触,只是这样,两个人更避无可避了,捏着心坐了下来,屋内没让人伺候,陈稚鱼只能充当起伺候人的角色。
只是手指刚勾上茶壶的手环处,一只干燥的手就覆了上来,燥热一触及放,陈稚鱼也动作迅速地抽回了手,神色尴尬不已。
二皇子恍若未见,好似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竟亲手为她们二人倒茶。
陈稚鱼自是诚惶诚恐,她毕竟是臣媳,而眼前这位,是实打实的龙子凤孙。
比她更惶恐的,是赵宓。
作为他的妻子,应当是与他最为亲密的人,可这般温和,温和到像个正常人的他,却是许久不见,更别提会安生的坐在这里,为自己倒一杯茶了。
二皇子眼见自己的正妃,那端着茶杯的手竟止不住地轻抖,心里难掩厌烦,反观旁边的陈娘子,纵使因自己在这里而感到不自在,仪态规矩都是分毫不错。
他的这个正妻,除了刚娶回来时尚有助力,可其一言一行,规矩礼节都上不了台面。
赵宓虽怕,这个时候却不能等着他或者稚鱼开口,便主动说了。
“先前在皇兄的生辰宴上,曾与陆少夫人有过一面之缘,尚觉投缘,这些日子才叫她入府来陪伴。”
二皇子抿了口茶,狭长的丹凤眼微眯,放下茶杯,手放在桌面上,手指轻敲着桌面,面无异色,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——
“陈娘子身份贵重,叫她陪伴无可厚非,可我怎么听说,是让她入府侍疾呢?”
短短的一句话,却有好几处令陈稚鱼心惊肉跳起来。
当初宫宴上,被他的母妃那样刁难,不就是看在她出身低微刻意为之吗?
转眼她的儿子,大齐尊贵的二皇子,却说她身份尊贵?
赵宓亦是噎住,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侍疾,不过是个名头,让她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到自己身边来,府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