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稚鱼眼眸震颤,深深地缓了口气,随后点点头。
……
陆芸尚且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,这次行事她已然十分隐蔽,就连环儿,自知当初对她不管不问,便不敢再信任她,几次办事皆是带着佩儿。
夜色黑沉,佩儿进屋时,神色小心地看了眼姑娘,见她披着烛灯坐在窗下,快步走到她身边,陆芸看了她一眼,神色顿顿。
环儿姿容一般,性格忠厚,佩儿模样出挑,小心内敛,这两人自小跟着自己,也算是忠心耿耿了。
“环儿呢?可在房间?”
佩儿心跳一停,幸亏姑娘没看她,否则定能察觉到她满眼的无措,稳定住了情绪,她说:“环儿身上的伤好了些许,在屋里闷坏了,这些日子白天当值,晚上便会四处走一走,活动筋骨。”
提起环儿的伤,陆芸脸上有了几分不自在,但很快就抛之脑后,与她说起了另一桩重要的事。
“这宦天海,一把年纪了,还不知屋中如何糟乱,就想娶陆家的姑娘,在边关时就对我纠缠不休,如今来了京城还这般痴缠,你说,我应当怎么做才能摆脱他?”
佩儿心里暗道:那时分明是你和姨娘看中了他泼天的富贵,想攀附他的钱财,如今眼瞧他不如京中男儿权财皆备,就说出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来。
那宦天海不是什么好人,眼前的姑娘更不是。
“这……奴婢愚钝,实在不知如何为姑娘出谋划策。”
陆芸闭了闭眼,本也没指望这人能给自己献出什么计策来,叹了一声,说:“他心思龌龊,请我吃了几顿饭,便想要我的人,可我一在室女,将来若嫁得高门,贞洁这一关……所以我必不能如他所愿。”
“这是自然那人獐头鼠目,如何配得上姑娘呢?”佩儿附和。
陆芸沉下一口气,幽幽道:“都怪姨娘当初不严谨,过早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,叫我如今进退两难。”
“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,他想要的,不过是痛快一回,说是陆家女子,但陆家多的是姑娘,你说…是吧?”
佩儿心下一骇,震惊地看向姑娘,下意识地摇头:“不可啊!姑娘眼下在家主家里,其他待嫁的姑娘皆是家主之女,若真出了什么岔子,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