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些话后,他便不再多言,再度陷入了沉默,只是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,不时看向程普、韩当,似是在观察他二人的反应。
程普、韩当端坐在榻席上,宛若木雕,像是还未从吕范的话语中回过神来。
孙静注目吕范良久,眸中满是欣赏之色,叹息道:“子衡此语,实出肺腑。”
他和吕范的观点基本一致,区别只是徐琨、孙河二人之死,令他格外心痛。
虽然谈不上白发人送黑发人,但听闻自己看着长大的后辈战殁,心中焉能不痛?
孙静心痛之余,又有一丝隐隐的庆幸。
孙河曾姓俞,出后姑俞氏,后复姓为孙,徐琨也只是孙坚的外甥,这两个人,都不是孙氏的嫡脉。
孙氏与严氏之间的仇恨,还没发展到无可转圜的地步。
孙静心中一番权衡过后,见程普、韩当仍是闷不做声,不禁又瞥了吕范一眼。
吕范顿时无语,又特么让我说,你自己就不能说一两句?
他叹了口气,再度开口道:“广德于严毅而言,乃绝境死地,他没有一丝取胜的希望。若非伯符这场变故,恐怕他已率军撤离。我军若是在这个时候与严毅合作,足令其转败为胜,此恩重于泰山,他一定会给出让我们满意的回报。”
程普、韩当魁梧的身躯微微一动,相互交流了一个眼色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妥协与不甘。
孙静对吕范的话深以为然,这也是他愿意考虑与严毅摒弃前嫌的原因,他斜眼瞥向程、韩二人,终于接过了吕范的话头。
“严毅此人,我在富春观察日久。其用兵之能,几可与伯符比肩。更难得者,其治政之才,也当得起"吏畏其威,民怀其惠"八字,我尝过其辖境,闻乡民有‘宁逢严郎杖,莫遇他官赏’之谣,这等理民手段,岂非良牧典范?”
程普、韩当、吕范三人闻言动容,想不到孙静竟会给予严毅如此高的评价。
孙静陡然正色,双眸精光乍现,接着说出一句让三人心跳加速的话:“严毅此子,非池中物。许贡徒负虚名,王朗困守书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