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,良久,一道略显踌躇的声音响起:“只恐又是个袁公路。”
“遍观天下诸侯,袁公路之无耻,可谓鲜有其匹。”
“当此困局,不失为权宜之计。”
“姑且观其态度若何。”
青灯摇曳,昏黄的光芒在牛皮帐幕上投下一个个斑驳的黑影,大帐内的窃窃私语,一直持续到深夜。
次日晌午,天空飘起了小雨,清冷的雨丝落在人的面颊上,带来清凉的触感。
李丰身穿犀甲,腰悬长刀,一大早便带着一屯亲卫,在营寨东门焦急等候。
此人今年三十一岁,狼头鹰目,颧骨如刀,官拜抚军中郎将,是袁术用来钳制孙策的一把利刃。
但这把利刃在孙策面前,与钝刀无异。
从抵达舒城的那一刻起,李丰便处处遭受孙策的压制,尤其是孙策分给他的六千老弱之兵,简直让他气得肺都要炸了。再加上程普等人时常阴阳怪气地和他说话,时日一久,李丰与孙氏之间,便逐渐有了私怨。
心怀不满的李丰,将孙策盯得比他最宠爱的小妾还紧,每天最热衷的事,便是搜集孙策的把柄,以待将来秋后算账。
其中最大的一个把柄,便是孙策将四千精锐收为己用。
这四千精锐,本是袁术的部曲,却被孙策用各种手段牢牢掌控在手中,俨然成了他的私兵,光是这一点,就是袁术绝对无法容忍的,日后必要孙策好看。
不过李丰现在的注意力,并不在这四千精锐上面,而是在孙策本人身上。因为这个吃喝拉撒都在他严密监视下的男人,居然诡异地消失了。
这两日以来,他费尽心思地打探孙策行踪,甚至一度强闯孙策的中军大帐,却被程普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横加阻拦。
李丰敏锐地意识到必有大事发生,暗中调查了两天后,便向张勋禀报,张勋也迅速做出了回应。
哒哒!
营寨东门外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,数百骑兵疾驰而来,在营门前勒住马匹。
“伯威,别来无恙!”
一名身穿鱼鳞铠的将领越众而出,笑着看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