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撤!所有人,向悦宾楼方向撤退!”
陈风的声音嘶哑而决绝,响彻在每一个浴血奋战的将士耳边。
“这不是溃退!是诱敌!把这帮狗娘养的,都给老子引过去!”
他眼神冰冷,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。
白凝和扈三娘护在他的左右,一个剑法如仙,一个枪法如风,构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。
“凤鸣涧的兄弟,听令!交替掩护,边打边退!”白凝清叱一声。
“弓箭手,上房顶!自由射击,阻断他们的追击!”
残存的守军开始有条不紊地后撤,他们利用狭窄的巷道,破碎的门板,不断地给追击的金军制造麻烦。
箭矢从屋顶、从墙角射出,总能带走一两个冲在最前的金兵。
……
悦宾楼内,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“快!这根主梁下面,再多埋两罐!”李师师俏脸紧绷,早已没了平日的妩媚。
她指着大厅中央那根最粗的顶梁柱,对几名满头大汗的伙计命令道。
杜兴带着人,将最后一批陶罐从后门运了进来。
这些黑乎乎的陶罐,在众人眼中,比任何金银财宝都更加珍贵。
“师师姑娘,所有的火药都在这里了!”杜兴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。
“一楼大厅,二楼雅间,三楼的回廊……所有承重的关键位置,都给我埋上!”
李师师的目光扫过整座酒楼的结构图,脑中飞速计算着。
“引线!把所有的引线都接驳到主线上,出口留在后院那口枯井里!”
“动作快!陈公子他们拖不了太久!”
时间,在一分一秒地流逝,每一秒都充满了死亡的压迫感。
……
城内街道上。
“追!别让他们跑了!”完颜阿骨打双眼赤红,带着一股嗜血的兴奋。
在他看来,这些宋人的抵抗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那座灯火通明的巨大酒楼,定然是他们最后的据点。
“儿郎们!冲进去!杀他个天昏地暗,杀他个血流成河。”他挥舞着弯刀,大声嘶吼。
金军的士气被他彻底点燃,他们像一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