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连快步进屋寻地儿坐,自个儿倒起茶来:“祖父忧虑何事,跟孙儿说说呗?”
“你看这个。”武亭山将视如珍宝的一张纸从怀里掏出来,小心翼翼摊开,手一下下点着:“清河你看这个,你看这个字儿,熟不熟悉?”
“这……”武连凑近些瞧了瞧:“这次是大表哥的?”
“对呀对呀,他他没死啊,他嘿嘿嘿嘿。”老人家又把眼泪笑了出来:“老天爷还是开眼的,他没死他绝对没死,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死,咱们得想办法帮帮他!”
“这是他写回来的?”
闻言,武亭山神色暗淡:“他没给咱们写,前两日沈老头来我们府上喝茶,顺手给的,之前只当外面那些画像是乱传,如今见了这信,他八成是真回来了。”
“祖父,咱不能帮。”武连解释道:“就算他现在回来了,咱们也不能帮,他现在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事儿,况且咱们现在就在定安,咱们要是有动作,上头立马就知道了。”
“祖父知道,可你让祖父怎么忍心啊?”老人家叹了口气:“陈家都快成什么样了,刚到南边时到处被骂,四处碰壁,三外孙媳不得已只能经商,可经了商,身份就不比从前,想科举还得先往上报,上头要是不允,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,娘的想想就憋屈。”
“祖父您冷静点,大表哥的意思是不让咱们帮忙。”
“什么?”老人家满眼兴奋:“他什么时候说的?”
武连还未来得及开口,老人家又开始琢磨:“不对呀,他要是回来了,可不得来见见我这把老骨头吗?”
想着想着,他理直气壮“哼”了一声,继续道:“他小时候,老子可没少抱过他,他要不惦记我,我非得把他摁在凳子上揍一顿不可!”
“好了祖父,大表哥要是回来了,肯定会来见你的。”
武连道:“孙儿与夫人是从英国公府回来的,表嫂和表弟他们也没收到信,想来这就是大表哥的意思,所以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。”
“造反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不牵连,现在说什么没关系。”老人家神色越发清明:“想办法,顺道送东西过去,钱,粮,能送一点是一点。”
“祖父,您不能糊涂啊,孙儿和三表嫂他们都商量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