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少那几文钱,买不到药,母亲就那么死在了炕上。
他这样想着,不知为何远远跟在老人家身后。
不多时,有几人围了上去,老人家呆呆地问:“买柴火吗?五十文?”
“哼!”
老人家被推倒在地,肩上挑着的一担柴被抢走,那帮人扬长而去:“正缺柴火呢。”
“待会儿煮肉。”
他们那么的理所应当,仿佛这柴火本就是他们的。
身后老人家泪流满面想爬起,却无能为力,只能像个孩子一样,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我的柴火啊!”
“你们还没给钱呢!”
他看着一切,说不出半句话来,转身离开,只因那些都是手底下的兄弟们。
这城里,现在算什么呀?
那一刻,他不知自己为何存于世间,不知道自己活着干嘛。
这几年他能吃饱,也能穿暖,在窑子里醉生梦死。
可一切欢乐过后,他总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。
好像世间只有自己一人,好像自己在做梦,如今只是梦醒了。
那种感觉令他恐惧。
许多个无眠夜晚,他会想起往昔的许多人,许多事。
有时候,他想着想着泪就流了下来,嘴里咸咸的才知道抬手去擦上一擦。
眼前这帮人,这帮兄弟们,与他想象中的太不一样。
他不愿看城中乱象,于是有意避开,曹铁柱让他干什么,他就干什么,闲暇便去窑子里快活,与窗外隔绝。
美酒美人,当真好梦。
可逍遥过后,又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,唯余空虚。
他想跟曹铁柱说,不要这样子,这不是义军。
他想百姓还能像以前一样,敢上街来摆摊。
他想走在街上时,能听到百姓们的叫卖声,而不是冷冷清清,只有时而刮过的风。
可他不敢,只因这是曹铁柱对兄弟们的赏赐。
因为他知道,他只要敢开口,便是众矢之地。
他不知如何是好,直到有一日,偶然听到手下的兄弟与百姓悄悄在抱怨谁谁谁太不是人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