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别忙着谢我,”董婉拉着禾穗在软榻上坐下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镯子,“如今虽有法子打探消息,但想要把你弟弟安然无恙地捞出来,却不是那么容易的。”她微微蹙眉,“此番我们得从长计议,不可操之过急。”
禾穗垂首敛目,青丝滑落肩头,“全凭义姐做主。”
董婉又轻言细语劝慰许久,待丫鬟将禾穗送出门廊,她才转身整理案上账簿。
暮色渐浓时,宋怀谦的乌木马车碾过青石板路。辕上的铜铃随着颠簸轻轻摇晃,发出细碎的声音。
马车停在王府朱漆大门前,宋怀谦刚要掀帘下车,阿彻神色匆匆地掀开帘子踏入车内,带起一阵裹挟着寒意的风。他单膝跪地,额头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,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。
“世子,有眉目了——”阿彻压低声音道。
宋怀谦神色未变,只淡淡吐出三个字:“书房说。”说罢,踏着石阶疾步而去,玄靴叩击青石板的声响,在暮色中敲出冷硬节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