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芫不知道他是厚积薄发,还是挨了顿打心情舒畅,反正这家伙几句话就凿穿了她的船。
虞芫沉默不语,目光先扫过他身旁的两个人,最后才定在他脸上。
不要胡说八道。
她的目光传递过来就这个意思。
燕归时挑了下眉,向她走近。
她的眼神随着他的步伐而越来越冷,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不能拔刀,他毫不怀疑她会把腰间仅剩的那把短刀架在他脖子上。
非常令人愉悦。
这个总是捉弄他的可恶的女人在偶然下狠狠栽了个跟头。
燕去晚的痛苦让他想起来最初他跟这个女人纠缠的原因,他要看到的就是这一幕,他击败了那个跟他抢东西的,他厌恶的弟弟。
幼年时他是燕家唯一的子孙,他从小就知道家里拥有的一切将来都会给他。
婶母忽然大起了肚子,长辈们问他喜欢弟弟还是妹妹,跟他逗乐,让他摸一摸那个圆滚的怪异的小包。
它长在婶母的肚子里,婶母瘦弱的四肢变得浮肿,它特别怪,特别丑。
像只青蛙。
婶母被欢声笑语包围时,他就是这么想的。
它还没有出生,但家里已经在给它起名字了,女孩要叫什么,男孩要叫什么,连他父母都参与进讨论里。
燕归时很不高兴,它那么丑,还没生下来就已经夺走了他的东西。
长辈们围绕在婶母身边,笑着问他期待有个玩伴吗?
不。
到现在了,他的回答还是不。
燕归时看着虞芫,有股说不出的兴奋。
他夺回了那些被分割走的,属于他的东西。
他无法从虞芫的态度里得到肯定,但燕去晚的悲痛是种信号,他臆想过的柔情、爱意、诱哄,原来全都不需要。
她只是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,跟他约在一个地方见面,就已经是分心,已经是爱了。
“你不关心我一下吗?”
燕归时笑着,说出贱兮兮的话。
他被揍得不轻,颧骨上青一块紫一块,眼角也有挫伤,但因为生得漂亮,这些伤痕反而是种点缀。
……如果不是他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,虞芫说不定真会可怜他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