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老邪垂眸摩挲着手中的翡翠扳指,声线像浸了冰碴:“五万大洋。”
李镇守使面上浮起不耐烦:“老邪,这事不是钱能解决的。”
“十万。”莫老邪抬眼,目光扫过镇守使腰间的鎏金枪套。
镇守使喉结动了动,嘟囔着笑着说道:“莫老头,你清楚一个团的人马意味着什么?”
“十五万。”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李镇守使的手指无意识摸索着身上的黄金枪套,半晌憋出句:\"老莫……你要借多久?\"
“二十万大洋。”莫老邪终于露出笑意,眼角细纹里都浸着算计,“现银交割,即刻点兵。”
镇守使猛地对身边的卫兵喊道:“传令兵!叫汤翀团长即刻来见!”
莫老邪望着镇守使涨红的脸,慢悠悠抿了口茶:“早这般痛快,何苦绕这些圈子。”
此时,
月轮坠入西山,
夜色如墨浸透窗棂。
圆山寨苏俊的那间房间里,油灯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。
苏俊揉着发红的眼眶,指尖捏着薄如蝉翼的绢纸,手腕悬在半空轻轻勾勒线条。
若是有懂行的军迷在场,定会一眼认出——纸上蜿蜒的草图,分明是解放战争中让敌人闻风丧胆的“没良心炮”结构图。
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渐渐稀疏,苏俊的头重重磕在桌面上,便睡了过去。
沾着炭灰的图纸被夜风吹起一角,盖住了他半张疲惫的脸。
而窗外,
黎明前的黑暗正悄然褪去。
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,斜斜洒在斑驳的木桌上。
莫雨薇握着铜环轻轻推开房门,屋内浮动的尘埃在光束中起舞。
她一眼望见蜷在桌前的身影——苏俊的额头抵着摊开的图纸,手臂环着未干的墨迹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。
呼吸凝滞在喉间,少女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,眼眶瞬间泛起水雾。
踮着脚尖绕过散落的工具,她从床头取来叠好的青布衫,动作比晨风还轻。
布料滑落的瞬间,带起若有似无的皂角香,想将沉睡的人温柔裹住。
可青布衫刚触到肩头,
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