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牢外面孩童嬉笑声,她下意识缩紧身子,逃离开这里,一个静静的走在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小径上。
夕阳西下,
晚霞染红了这座升起袅袅炊烟的小镇上。寻常人家窗棂透出暖黄灯火,可这些平凡的烟火气,早已与她隔着血海深仇。
裙摆沾满泥浆的旗袍随着颤抖簌簌作响,她望着自己在青石板上扭曲的倒影,突然惊觉不知何时,连哭泣都要像做贼般小心翼翼。
黑暗吞噬最后一缕天光时,杨秀琨拖着浸透泪水的裙摆走回城堡。头顶乌云翻涌,她知道,比地牢更漫长的黑夜,正在前方等待。
回到城堡的她,还未及拭去泪痕,冷冽的檀香,已裹挟着绣鞋踏在木地板的声响漫过来。
水晶吊灯下,墨绿色天鹅绒沙发上斜倚着个戴单边眼镜的男人,银灰色燕尾服领口别着鎏金樱花胸针,修剪整齐的八字胡随着唇角扬起的弧度轻轻颤动。
“冒昧造访,还请夫人海涵。”
男人起身时手杖顶端的黑曜石在灯光下流转幽光,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却掩不住打量的目光,
“在下犬养太郎,受大日本使馆委托,特来探望山本君。”
他话音未落,袖口暗藏的怀表链随着动作轻响,表盖上的旭日纹刺得杨秀琨瞳孔骤缩。
她下意识攥紧被扯破的袖口,指甲掐进掌心的血痕。
面前的男人笑容温润如春水,镜片后的目光却像手一般精准剖开她的服装。
潮湿的地牢气息还沾在发梢,此刻却要在这衣冠楚楚的伪君子面前强撑仪态,这种荒诞感让她胃部泛起酸意。
“犬养先生深夜到访,不知所为何事?”
她刻意放缓语调,却听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发颤。
犬养太郎将点燃的香烟夹在指间,袅袅青烟在两人之间蜿蜒升腾,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:
“听闻山本君在此处受到不公正对待,大使馆对此深表忧虑。作为帝国臣民,我等自然不能坐视同胞蒙冤受苦。”
说罢,他从燕尾服内袋取出烫金文件,轻轻搁在雕花茶几上,“这是外务省的照会文书,还望夫人与我一起转交给他们,尽快安排探视。”
犬养太郎将点燃的香烟夹在指间,烟雾缭绕中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