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渐散,废墟上的焦土还在冒着青烟。银发青年倚着染血的摩托车,金属靴尖碾过“济世堂”匾额的残片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“这老东西叫什么来着?哦对,好像姓‘好’?”他嗤笑着扭头看向同伴,鼻环在阳光下晃出冷光,“带着个病恹恹的老婆,还敢跟周家作对?”
跟班们爆发出哄笑,有人模仿着豪医生跪地抢救遗物的模样,夸张地挥舞手臂:“求你们别烧我老婆的破烂!哈哈哈!”另一个人捡起半块碳化的白玉兰花瓣,放在鼻尖假惺惺地嗅闻:“就这破花,送给老子擦屁股都嫌脏!”
“听说他老婆是被周少玩腻了才”有人故意拖长尾音,下流的暗示让众人笑得前俯后仰。银发青年掏出打火机,点燃一张烧焦的病历单,火苗窜起的瞬间照亮他脸上扭曲的快意:“穷鬼就该有穷鬼的觉悟,在金湾,连尸体都不配完整。”
他们的笑声像腐臭的潮水漫过废墟,文昭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苏玉按住他颤抖的肩膀,却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在不停发抖。小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混着灰烬的泪水滴落在烧变形的搪瓷碗上,发出细微的“啪嗒”声——而远处那群人,仍在肆无忌惮地践踏着逝者最后的尊严。
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,几辆涂着荧光蓝的治安局悬浮车在废墟边缓缓降落。为首的络腮胡警长跳下车,皮靴精准避开地上的焦土,径直走向银发青年,脸上堆起谄媚的笑:“周少,您受惊了!这老疯子早该收拾了!”说着掏出进口雪茄,点火时火苗照亮他袖口崭新的周家虎头袖扣。
跟班们嬉笑着围上来,有人搂着所长肩膀:“张哥,这次可得给兄弟们记大功!”另一个晃了晃还在冒烟的铁棍:“我们可是为民除害!”所长连连点头,眼角余光却瞥见躲在墙角的文昭三人,脸色瞬间沉下来:“你们几个,还不快滚?”
人群中,一个戴着新手徽章的年轻警员攥紧警棍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他看着废墟中蜷缩的遗骸,又望着周家人得意洋洋的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