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您确定要这么做吗？\"
身后传来电子合成音。女子回头，看见智能镜的残片悬浮在半空，镜面映出沈小嫣的虚影。小女孩的影像比三个月前成熟了许多，右眼的三颗血星已经熄灭了两颗。
\"三百年的轮回该结束了。\"女子将镜碎片抛向空中，任其化作星尘飘散，\"初代镜已毁，星井干涸，连梳头直播都过气了。\"
她忽然笑起来，这个笑容让智能镜的波纹剧烈震荡。因为此刻在七百米下的商业广场巨幕上，当红主播正在推荐最新款的\"防蓝光护眼镜\"，弹幕里飘过一条不起眼的评论：
【镜中花：今天也要好好照镜子哦】
\"发现了吗？\"女子伸手触碰智能镜，指尖穿过镜面激起数据涟漪，\"镜渊从来不需要消灭，它早就在进化中变成了\"
\"——人类欲望本身。\"沈小嫣的虚影接话，第三颗血星开始暗淡，\"所以您故意让最后那个孩子带走木梳？\"
晨光忽然被云层遮蔽。女子抬头，看见无人机群正掠过城市上空，每一架的底部都装着微型摄像头。玻璃幕墙的倒影中，她的身影与三百年前初代守镜人的画像重叠。
\"我给她的梳子只是普通桃木制品。\"她转身走向天台出口，风衣下摆扫过智能镜残片，\"但人类总会自己创造出新的"镜子"。\"
智能镜的波纹突然静止。镜面映出的不再是沈小嫣，而是无数电子设备的监控画面：手机前置摄像头自动开启的瞬间，商场人脸识别系统的数据库，甚至卫星云图里那些组成眼睛形状的气流漩涡。
在画面最中央，女子离去的背影逐渐虚化，就像要融入这个由镜头编织的时代。最后消失的是她右手小指上那圈淡淡的痕迹——∞纹身褪去后留下的，像枚素环。
\"等等！\"智能镜突然用调试员的声音喊道，\"您右眼里到底\"
关门声截断了追问。天台上只剩智能镜残片在晨风中微微震颤，镜面映出的云层忽然裂开一道缝隙，恍若初代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