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冬日冷的异常,几场连绵大雪将整个京城裹上素色,甚至有几个州郡发了雪灾,大雪掩盖了数座村庄,百姓没有居住地,只能露宿街头,寒冬风雪也夺走了无数条性命。
长公主和内阁商议之后,从皇帝的府库中拨出一笔赈灾银,由谢国公和新任户部尚书沈嘉白亲自前去赈灾。
临近春节,大雪依旧未停,因为灾情,皇宫没有特意装饰,就挂了些红灯笼勉强有些过节的气氛。
宋羡安走进含元殿时,
齐玉卿一身素衣正跪在一座佛像前,虔诚的的磕下每一个头,她将自己亲手抄写的经书供奉在佛像前,心中为无数受灾百姓祈祷,也为了那个葬身火海的女子祈祷。
宋羡安心中不忍,站在她身后安静等着。
三炷香燃尽,齐玉卿终于站起身,
宋羡安细致的将她扶住,二人慢慢走到窗下,看着外边的鹅毛大雪双双出神。
齐玉卿担忧的说道,
“也不知道这雪何时能停,可怜了百姓在原本应该团聚的节日里风餐露宿。”
宋羡安不免跟着担忧,自东樾建国以来,经过历代帝王治理,除了西疆边境,整个天下可以说海晏河清子民安稳,这样天降灾难,实在令他们这些掌权者心悸。
他将齐玉卿拥进怀里,沉着的声音令她安心,
“放心吧,由谢淮聿亲自前去赈灾,出不了什么乱子,就盼着这雪能早日停下吧。”
齐玉卿面色不太好看,五年前她毅然决然的用那封圣旨把侄儿拉下那个尊贵的位子,
她便成了东樾史上第一个垂帘听政的皇家女,五年的朝政历练,早就将她的心性磨的坚韧,除了最亲近的人,没什么能让她心软,包括自己的侄儿。
她点了点头,不冷不热的说了句,“谢淮聿的能力我自然不怀疑。”
宋羡安抿了抿唇,终于又问道,“你还是不肯和谢淮聿说一句话?”
齐玉卿面露忧伤,眼角倾泻一点怨恨。
“若不是他,怀夕不会那样惨烈的死在大火里。”
忆及挚友,她的音容笑貌皆在眼前闪烁,这五年,齐玉卿不肯和谢淮聿说一个字,即便是朝政上遇到必须要商议的事情,她也会让宋羡安代为传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