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班衙役一声威武,恭送县令大人退堂。苏蓉被一条铁链扯着,带回牢房。
她这次算被正式收监,押入女囚牢房。身穿青布直身袍,胸前绣有“卒”字样的女牢头,从衙役手中接手苏蓉。
“这是杀人案的重大嫌犯,好生看守!”
衙役叮嘱女牢头一声,方才离开。
女牢头打量苏蓉羸弱娇小的体态,啧啧两声。这年头,真是啥人都有!
让手下拿来一身灰扑扑、脏兮兮,胸前缀有“囚”字样的布衣裤,命令苏蓉换上。
苏蓉舍不得自己内衣口袋藏着的银子铜板豆子,小心翼翼问满脸横肉的女牢头,能不能保留自己的贴身衣物。
女牢头凶神恶煞。
“不行!牢中有规矩,所有身上物必须上交!等你出狱后,方才会还给你?”
自然,出不了狱被定罪的犯人,身上财物属于狱卒的。心照不宣的潜规则。
别说身上物,进了狱卒管辖的一亩三分地,连犯人身体,也不属于自个的。
苏蓉无法,只得忍辱含羞,当着女牢头面,脱光所有衣裳,被女牢头用一桶桶冷水,如同刷洗牲畜一样冲刷身体。
她抱紧自己,冻得哆哆嗦嗦,好不容易熬到女牢头丢下水桶,把一身布衣囚服扔给她。
看着手下从一堆沾满血的衣裳里,整理出十两整银,千多个铜板,女牢头油光光的脸,盛满笑容。
真没想到,这个瘦小的新女囚身上,能榨出这么多油水!
假惺惺当着苏蓉的面,将这些银子数目登记在“账册”上。实际女牢头心里肯定,苏蓉出不去了!
进了死牢,还想出去?
新来的县令,据说比前任县令更严苛,执法如山!
趁女牢头们不注意,苏蓉弯腰假装拉不合脚的布鞋,将她们随手扔在桶里又弹出掉在地面的生豆子,捡回几粒。
这豆子,是她唯一的依仗了。
若是县令大人不能还她清白,她便会召唤铜甲兵劫狱!宁可走上与这个世道对抗、孤立无援的道路,也不会甘心为一畜生抵命!
女牢头将她推搡进一间阴暗潮湿的囚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