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门前他随手拿了份娱乐报纸在车上看,头条照片里厉赫铖正为林玉珠开车门,而标题是《商政联姻:才子佳人,好事将近》。
他瞥了眼身边的女人,晨光穿过会议室的白色蕾丝窗帘映在她侧脸,一片柔和。昨天晚棠回医院后就有些魂不守舍,今天也是兀自看着眼前白瓷茶盏发呆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人都到齐了?”厉老爷子龙头杖叩在地面,金丝楠木长桌两侧顿时鸦雀无声。
三叔公厉鸿实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漂浮的茶叶:“宗铭身子还没养好就来参会,是咱们厉家的好儿郎。”
他浑浊的眼珠扫过厉赫铖:“不像有些人,家里出了事才知道回来。”
厉赫铖好像听不见似得,自顾自的品着手中咖啡。
“上月沉船导致商会损失四十七万银元。”四股东陈祥却突然发难,账本扔在厉宗铭面前,“大少爷不该给个说法?”
“陈叔别唬我,货轮投保记录写得清清楚楚。”厉宗铭指尖点在某个数字上,“实际损失不过这个数。”
陈祥用文明杖戳着地板:“二少爷这专线通了两年也没什么问题,自从大少爷掌了船队,怎么月月赔进去的比赚的多!”
“是啊,那专线老二走了两年都没事,怎么刚给大少爷就出了问题,那些土匪一直盘踞邙山,怎么就下山当起海盗来了?”厉鸿实冷哼一声,“我想不通,或许二少爷能给个解释?”
“叔公,您老要是有本事早些去剿匪,大哥不就平安了?”厉赫铖慢悠悠撕开方糖纸,糖块落进拿铁溅起棕褐色涟漪,“要我解释那就是大哥运气不好咯。”
厉鸿亦突然咳嗽起来,喉间痰音像破旧风箱,他抬起手,示意大家安静。
“宗铭,你没恢复好别硬撑着,先把上半年的营收和利润情况给各位股东汇报一下,也好让叔伯他们安心。”
厉宗铭打开面前的文件,清了清嗓子:“上半年商会总营收六十五万银元,利润二十四万。其中货运收入二十六万,矿场收入十九万,纺织厂二十万”
“等等!”三股东贺聪突然打断了他,“大少爷,您这报的是哪门子账?货运的收入怎么会这么少?我记得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