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文件放回桌上,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,双手交叠放在腹部,光明正大的盯着对面的人。
他任何事情都可以顺着晚棠,只要她开口,她想要的他都可以帮她达成。给她买昂贵的珠宝,为她摆平难缠的麻烦,甚至,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——只要她肯看他一眼,对他说一句想要。
她如果真的对医学感兴趣,他也可以给她买下一座医院,找个人帮忙打理着,正如翟效风所说,他的钱确实多到没地方可花了。
但他不喜欢晚棠为任何人、任何事投入这种全神贯注的精力。晚棠为别的事情投入精力,落在他身上的自然就会变少。这无异于变相挤占了他的位置。
他不喜欢这种感觉,非常不喜欢。
不过,他愿意学着控制自己,愿意学着不去阻拦她。
看了这么久,对面的人也不曾抬头看他一眼,男人无声地叹了口气,认命般地收回了视线,准备给自己找点事做。
从海城送回来的那些信他还没看完,他拿到信的那一夜,一封接着一封看了近一半,可看着看着,他又有些舍不得看了。
总觉得看一封少一封,那些珍贵的念想,需要细水长流地品味。
晚棠信里的内容大同小异,大多是些琐碎的日常。
海城的天气,院子里新开的花,偶尔提及读了什么有趣的书,或是悄悄去喂了不知从哪来讨食的小猫。
其中有一封信令他印象深刻,她兴致勃勃的描述如何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烘了两斤小鱼干,随信给他寄去。
那小鱼干他当然也没收到,他妈的不知道让哪个狗东西给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