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客室,陷入死一般的沉寂。
凤且目不转睛,盯着段不言,片刻之后,唇角微扬,“夫人,你我夫妻,竟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?”
段不言懒懒坐直身子,尽管如此,夫妻之间也是膝盖相碰,极为亲近。
“你凤且没良心啊。”
一句话,听得马兴几人,都不敢置信的抬头看来。
倒是凤且听完,冷笑起来,“夫人此话怎讲?”
“西亭之事儿,我可是替你凤适之立了大功,不说封赏千金,也该得句好话,但你非但不言谢,反而贪了我的宝物,还开始嫌弃我。”
呃,咳咳咳!
阿苍嗓子痒,没能忍住,捂嘴咳嗽几声,打破了这安静尴尬的气氛。
“夫人误会了。”
段不言伸出食指,在二人中间摇了三下,“你与我是一路人,你眼眸里想的什么,瞒不过我,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,别装小白兔。”
凤且怎地会容得了她?
一山不容二虎,她提着朴刀带着人,在西亭大营砍出一条生路之后,凤且只怕更想动手。
可怎地动手,不露马脚,兴许是凤且还不曾想到,兴许是想到了,自己却还没觉察到而已。
凤且听完,未见动怒。
倒是冷静自持,看着段不言眼眸里的杀气,许久之后,当着一屋子不敢动弹的下人仆从,方才说道,“夫人对为夫……,好大的成见。”
“不敢不敢,只是夫妻八载,你凤适之什么玩意儿,我段不言心里明白着呢。”
凤且目不斜视,定定看着眼前的娇夫人,如若只看长相,鹅蛋脸上全是温婉端庄,前提是不看那双盛气凌人的凤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