胎儿也好,婴儿也好,这正月里大雪纷飞,路上若遇到个好歹,吕泽起也怕担责。
可陶慧耐不住了。
日日里住在官邸里,虽说比船上与营帐好,可终归不如王府,她想着自二叔没了之后,也无人照管自己,王府派来的长史,也少见踪迹。
今日若不是哭闹一番, 家丁护卫还想偷懒。
酷寒天气,任谁也不想上路。
何况,济安候的人生怕孺人不管陶辛与陶四勇的尸首,丢给他们更艰难。
总之,看着是队伍壮大,实则散成一盘沙。
陶慧差柳婆子去堵吕泽起,一大早的就往回报信,“吕大人出门去了。”
以为是奔忙陶辛的事儿,陶慧眼巴巴等着好信儿。
谁料,家丁说漏嘴,直呼跟着吕泽起的人有福气,想逛窑子就逛窑子,哪里像济安侯府的爹不疼娘不爱,天天在这屁大点的官邸里,挨饿受冻。
柳婆子听来,欲说不敢。
陶慧看着她支支吾吾,顿时着急起来,“你倒是说呀,吕大人可是办妥了?”
“孺人,二爷之事儿……,不如留着下人看护,待济安侯府来人再说,您这身子一日沉过一日,咱们回京要紧。”
陶慧听来,双眸失神。
“我自是知晓,可催促长史几次,他说曲州知府非得让他带着二叔上路。”
柳婆子沉思片刻,附耳说来,“那不然……,就带回去。”
陶慧听来,连忙摇头。
“二叔死得不明不白,曲州上下不给个说法,难不成就白死在这里了?”
嗐!
柳婆子一听,拍腿惊呼,“我的主子哟,二爷虽说走得凄凉,可活人才是最要紧的,您与小郡王若不在王府里安安稳稳,将来就是王妃那头,您也说不过去啊。”
陶慧不解,“婆婆何意?”
两个大丫鬟也簇拥过来,低声说道,“婆婆,二爷待孺人极好,若这时不与他伸张正义,稀里糊涂入了京,恐再难查出个所以然。”
柳婆子看向两个丫鬟,叹了口气。
“孰轻孰重,分不清楚,糊涂啊!”
陶慧眼泪汪汪,拉着柳婆子粗树皮一样的手来,“婆婆心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