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婆子瞧着左右无人,这才压着嗓子,实话说道,“吕大人虽说是王爷派来的,可心终归是不跟孺人您一路,府里除了王妃,还有一堆如夫人侧夫人,随意提出个主子,都能压上孺人您一头。”
陶慧听在耳里虽说不喜欢,可耐不住这就是现状。
“这府中小郡王得王爷看重,可好端端的谁能料想王爷被圣上召如京城,说来王爷跟前,也不缺儿缺女,偏就看重您府中孩儿,老奴憨心愚钝,只想着做父王的若能瞧着小郡王出生,那不是更亲近些。”
此话正说到陶慧心坎上,她年岁不大,可在恒王府中两载,也是见了些风浪争斗。
她本是陶家族亲,父死母亡,跟着祖父祖母过活,论辈分,她唤陶辛叔叔,也是矮了桓王一辈。
可恒王瞧上了她,济安侯府当初错失与恒王结亲,这会子能送进去做个孺人也使得。
刘汶比她大二十岁,看着祖屋破旧,祖父母衰老。
陶慧不顾恒王府远在封地上,也点头应了这桩为妾的亲事,入了衡王府,披荆斩棘,算不得最得宠,但能在去岁清明后有孕,也是天大的机缘。
济安侯府也看重这个孩子,万不可在出生之时,落了下乘。
未等陶慧说来,柳婆婆又道,“王妃宽宥大度,自不会为难孺人,可两个如夫人,还有王张两个孺人,时时盯着您呢。”
船上造劫几日,若真是在恒王府里头有心小人杜撰吹风,只怕母子都不得平安。
想到这里,陶慧急了。
恩威并施,方才使了济安侯府的家丁们寻到了正在天香楼进退两难的吕泽起。
“长史大人,若不还是择日启程,早些回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