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柱哥,县志上写这铁矿山春秋时就是铸剑地,当年‘玄霄剑’的残片说不定就埋在咱挖的那座墓里。” 顺子说话时喉结滚动,十七岁跟着村里叔伯摸金的手还在发抖,“那石椁上刻的纹路,和苍岩石林的玄武岩节理一模一样,肯定是块‘镇山玄牝’。” 王大柱啐掉烟头,刀疤横过眼角:“少扯酸话,老子只知道上周在镜月湖捞出的明青花瓷罐卖了十八万,这把剑要是真沾着古铸剑师的气脉 ——” 他忽然踩下刹车,车灯照亮前方塌方的土坡,断裂的树根间卡着半截人骨,指骨上还箍着枚生了绿锈的青铜指环,环身刻着和剑鞘相同的菱形纹。
车轮突然陷进泥坑,引擎空转声惊飞了芦苇丛里的夜鸟。王大柱骂骂咧咧地下车,顺子抱着剑鞘想帮忙,后车厢的铁铲却在这时 “当啷” 落地 —— 他看见车底阴影里有团灰扑扑的影子在爬动,像是件浸了水的对襟褂子,领口处露出半截青白的脖颈,喉结位置有道半掌长的裂口,像是被剑刃斜着劈开的。
“别看!” 王大柱抄起千斤顶时瞥见顺子的脸色,突然想起下午在墓室里,石椁内的尸身左手齐腕而断,断口处还卡着半片菱形纹的青铜残片。此刻山风掠过芦苇,传来类似金属摩擦的 “滋滋” 声,顺子怀里的剑鞘突然发烫,油布下渗出点点青光,像活物般在他手臂上蠕动。
车子重新启动时已是午夜,后视镜里的土坡却多了个佝偻的身影,穿件民国时期的对襟青褂,左手袖口空荡地垂着,每走一步都在泥地里留下半枚菱形印记。王大柱猛踩油门,五菱宏光却在路过苍岩石林时突然熄火 —— 千万根玄武岩石柱在月光下森然矗立,像极了墓室石椁上刻的 “万剑归宗” 图。
“柱哥,剑鞘在震!” 顺子话音未落,后车窗突然被拍得咚咚响。王大柱转身时,看见青褂男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