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柱突然想起县志里的记载:“铁矿山铸剑师因进献残剑被斩左手,临终前以血祭剑,魂附石柱成‘剑伥’,见菱形纹必追三百里。” 他猛地推开车门,抓起铁锹就朝男子砍去,却在触到对方肩膀时听见石裂声 —— 那具躯体竟像玄武岩般崩开细缝,断腕处露出半截青铜剑桩,正是下午他们从墓室石椁里撬走的 “剑鞘芯”。
“还给我!” 男子的声音混着石林的风啸,顺子看见他右手指尖渗出的不是血,而是融化的青铜溶液,正沿着菱形纹路流向地上的剑身。王大柱突然想起,下午在墓室搬动石椁时,自己曾把那截卡着残片的断腕随手踢进了排水沟。此刻他狠下心,抄起剑身就往石林里跑,却在绕过第三根石柱时撞上堵 “人墙”—— 月光下,十几具青褂男子的残影从石柱后走出,每个都空着左袖,断腕处的青铜剑桩在夜色中泛着冷光。
顺子抱着剑鞘缩在车里,看见王大柱被残影围住的瞬间,所有石柱突然发出蜂鸣。他想起墓室石椁底部刻的小字:“剑鞘为骨,剑身为魂,断手归位,万剑封门。” 颤抖着把剑鞘放在断腕男子脚边,青铜剑鞘突然像磁石般吸附在对方断腕的剑桩上,严丝合缝得仿佛天生就该长在那里。
晨光初现时,苍岩石林恢复寂静。顺子在车底找到那枚青铜指环,环内侧刻着 “锻氏左徒” 四字,正是县志里记载的铸剑师官职。王大柱躺在石林边缘,手里还攥着半片菱形纹残片,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,而那把青铜剑此刻正插在最近的石柱上,剑身与石柱的玄武岩节理完美融合,像从石头里长出来的一般。
三个月后,青河博物馆新展柜里陈列着一套春秋青铜剑鞘,说明牌上写着:“铁矿山坳出土,左腕断口处留有剑桩嵌入痕迹,推测为铸剑师陪葬品,见证古代‘人剑合一’的丧葬习俗。” 正在参观的顺子忽然看见玻璃倒影里,有个青褂男子站在展柜前,左袖空荡荡的,断腕处的剑鞘闪着温润的青光。他摸了摸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