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霎时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地。
见众人伏地战栗,胤礽展颜一笑,方才凌厉的气势如冰雪消融:“都起来罢。孤不过白嘱咐几句,毕竟诸位家小都在京城,若让白莲教惊扰了”
话未说完,满朝文武已齐声高呼:“臣等必严守门户!”
不过几日,京城的流言已如秋霜遇阳,悄无声息地消融。
宫内,尚宫局新立的规矩贴满了各宫廊柱——“妄议朝政者,杖三十,徙浣衣局”。
几个曾到处嚼舌根的嬷嬷,如今正老老实实在慎刑司刷马桶,刷得那叫一个光亮照人。
宫外,茶楼酒肆的说书人突然集体改了口风。
昨日还在讲“圣体违和”的先生,今儿就眉飞色舞地说起“皇上梦中得凤凰赐药”的新段子。
若有那不长眼的还想议论,立刻就有锦衣公子笑着搭话。
最绝的是通政司。
往日最爱“据实以报”的老臣们,如今呈上的折子字字锦绣:“漠北捷报频传,圣躬愈安”。
有个愣头青师爷偷偷写了句“御医出入频繁”,结果被自家上司亲手塞进了灶膛。
早朝刚散,胤祉和胤禛便被召至毓庆宫。
一进门,就见胤礽正在整理几份密折,案头摊开的漠北舆图上,路线直指康熙行宫。
“过来。”胤礽头也不抬,将两枚令牌推至案边,“孤离京期间,老三盯着六部奏折,老四管着九门防务。”
胤祉解下自己的狐裘大氅就往胤礽肩:“二哥骗人!昨儿张太医还说您脉象浮紧,夜里咳得连值夜的何玉柱都听见了!”
他手忙脚乱地系着衣带,声音都带了哭腔,“这大冷天的往漠北去,万一”
“不妨事。”胤礽轻笑。
见两个弟弟都死死盯着自己发白的唇色,不由失笑:“怎么,怕孤倒在半路上?”
他从案底抽出一卷黄绫,“看看这个。”
胤祉的眼泪啪嗒掉在黄绫上。胤禛沉默良久,突然单膝跪地:“臣弟请随二哥同行。”
他抬头时眼圈发红,“九门防务可交给他人,但二哥身边不能没人”
“胡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