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田乙三(化名)站在三楼的落地窗前,看着自己的卫队正在院子里列队。这些从关东州征召来的老兵,此刻仍然固执地保持着标准的持枪姿势,尽管他们的军装已经破烂不堪,绑腿上也沾满了撤退时留下的泥浆。
\"阁下,时间到了。\"参谋长轻声提醒。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——三天前在撤退途中,一颗流弹擦破了他的气管。
山田缓缓转身。他注意到参谋长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金戒指——1937年在金陵城里缴获的战利品。戒指内侧刻着\"爱妻慧芳\"四个汉字,十三年来从未被取下过。
会议室里,投降文书已经铺开在橡木长桌上。这张桌子是当年溥仪\"登基\"时特意从长白山运来的,桌面上的木纹里还残留着1932年某位抗日志士用匕首刻下的\"不\"字痕迹。
当时钟的秒针指向九点十八分时,整栋建筑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。所有正在搬运文件的参谋都停下了动作,就连窗外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似乎也消失了。山田的钢笔悬在文书上方三厘米处,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墨水瓶里微微晃动。
\"这个时刻\"担任翻译的早稻田教授突然哽咽,\"十三年前,我正好在奉天火车站\"
他的话没能说完。窗外突然传来\"轰隆\"一声巨响——是工兵正在爆破司令部后院的军火库。冲击波震碎了会议室的彩色玻璃窗,一块印着菊花纹章的玻璃碎片正好落在文书的签名处。
李云龙踩着满地玻璃碴子走进大厅时,身后的狂风将他的军大衣下摆吹得猎猎作响。他随手摘下沾满雨水的军帽,露出额头上那道在平型关留下的伤疤。
\"这地方比俺老李想象的还阔气啊!\"他用力跺了跺脚,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地砖发出空洞的回响。
关东军军乐队正在角落里调试乐器。首席小提琴手的手指在琴弦上颤抖——他的小指缺了一截,是去年在哈尔滨冻伤的。当《君之代》的前奏响起时,李云龙突然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