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冲进了他的工坊,胡乱翻找了一番,将他正在制作的和将要制作的东西,还有一些珍贵的原材料全都搜敛一空,而后把他关起来,设法强迫他认下所有的罪名——在撒拉逊人的士兵们冲进来之前,他已经有三个白昼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,就连水也没喝几口,还受到了恐吓与羞辱,以及殴打。
“您怎么做到的?”这些人一心一意要置他于死地,哪怕他证明了自己曾是个“贤人”的学生,也毫无用处,有时候,他真怀疑他的这些族人是不是确实如基督徒们讽刺的那样,眼盲如同乳狗。
那些以撒人的确还想要狡辩,哪怕这些东西已经注定了不会再属于他们(死人当然不会拥有任何财产)——他们也要坚持哈瑞迪是个盗贼,仿佛这样自己身上的罪孽就能减轻一些,或是能够得到撒拉逊人的怜悯。但要解决这种事情,简直就是轻而易举。
塞萨尔只稍微检查了一下他们递交上来的所谓证据和证物,就捡起一样看上去像是圣物匣的东西,问那个原告,“你知道这是什么吗,既然你说这是被别人偷去的,属于你的东西?”
而那个以撒金匠犹豫了好一会,才说:“圣物匣。”
可以放在手心里,方方正正,镌刻着精美的花纹,看上去不太符合撒拉逊人的审美——应该是基督徒定制的东西,圣物匣的可能性最大。
“可惜,这不是圣物匣。”塞萨尔无情的击破了哈瑞迪仅存的一丝幻想。
“虽然我在看到这个的时候,也几乎不敢相信。”塞萨尔说,“这并不是一个圣物,而是一件武器,而且它已经被使用过了,对吗?”
“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“这种无用功就不用做了。”塞萨尔在哈瑞迪的面前坐下,从自己的罩袍里取出了一件东西,一个细长的木匣——“你大概还不知道苏丹努尔丁坠马后,又过了一段时间才终于气绝身亡,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在亚拉萨路,或许是魔鬼对他的捉弄,叫他以这种方式兑现自己的诺言。
他离去的时候,虽然平静却脏污满身,泥土、血迹、体液……如果只是把他放在那里不管,他的身上很快就会滋生出蛆虫和腐肉。我们曾经想让其他的撒拉逊人来做这件事情,但他们都露出了恐惧的神情,怎么也不愿意——据他们说,这是苏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