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的秋菊在风中轻轻摇曳。姐弟俩坐在月光下,谁都没有说话,却都明白,从明天开始,他们的日子将会有所不同。
第二天一早,林文昂就带着木匠去了楚家庄,开始修整酒坊。林芷柔则在家里准备调料,不时指点来学艺的妇人。
伍大年拄着拐杖,看着庄子上突然热闹起来的景象,浑浊的独眼中泛起湿意。多少年了,庄子终于又有了生机。
楚九三站在一旁,望着忙碌的人群,心中暗暗点头。这个林家小子,果然没让世子爷失望。
傍晚时,林文昂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。院子里飘来阵阵香气,林芷柔正在教几个妇人调配卤料。
“姐。”他走过去,“今天怎么样?”
林芷柔擦了擦手:“都还不错,大家学得很快。”她顿了顿,“你那边呢?”
“酒坊的活计已经开始了。”林文昂接过姐姐递来的茶,“再有半月,就能开始酿酒。”
说着,他不由回忆起昨天第一次到楚家庄看到的情景。
残破的房屋。砖墙斑驳,木门歪斜,几处屋顶塌陷,杂草丛生。这片曾经繁华的庄子,如今只剩下一片萧条破败。
微风拂过,带来一阵尘土,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。这些伤残的人,都是世子爷交给他的,每一个都带着不堪的过往。有的是战场上失去手脚的将士,有的是家破人亡的流民,还有的是生活所迫的苦命人。
伍大年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边:“林公子,这庄子”
话未说完,就被林文昂打断:“伍叔,别叫我公子。”他转过身,目光温和,“叫我文昂,或者大郎都行。”
伍大年愣了一下,有些不解:“这”
“从今天起,我们就是一家人了。”林文昂环视四周聚集的众人,声音坚定而温暖,“既然咱们是一家人,就不必如此客套。”
人群中响起细碎的议论声。这些饱经沧桑的面孔上,有惊讶,有怀疑,更多的是难以置信。
“大郎,话是这么说”伍大年犹豫着开口,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拐杖,“但我们这些废人”
“伍叔!”林文昂厉声打断,随即又放缓语气,“别这么说自己。您看这个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