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音,似远似近,像是在打节奏,又像是在敲人心弦。
她没急着答,而是抬眸看了上官妍一眼。
“你怎么看?”
上官妍顿了顿,没立刻答话,而是别开眼看向一旁窗外。
她不是傻子。
齐恙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表面是在邀赏,实则是在下请君入瓮之棋。
一个普通商队,他不会这么笃定。
这里面,必然藏着什么。
可问题是……
她还真想看看,到底是什么让这人说出能不动刀刃解决突厥之患的话。
片刻后,她冷冷开口:
“臣女无异议。”
“反正被他骗惯了,看看他还能玩出几套花。”
沈琬宁轻轻一笑。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
她起身,手指在案上一敲:
“乔装微行,明日午后出宫。”
“妍儿随孤一道,护卫两人,勿张扬。”
“若齐恙所言为虚——”
她语气微顿,眼神锋利得像是割人:
“你那群狼,孤一个不留。”
齐恙却拱手躬身,语气不卑不亢:
“若是虚言,臣甘愿受诛。”
“可若是真——”
“那请陛下,给他们一条活路。”
“让他们,不必再藏在暗处喝泥水吃风雪。”
沈琬宁没有说话,只是转身入内,一挥袖:
“你回去等着吧。”
“明日午后,准时领孤。”
沈琬宁话音落下,齐恙一拱手,便躬身退下。
他从御书房出来时,夜色已深,皇城高墙投下斑驳影子,檐角铜铃随风响了几声,清冷入骨。
他没急着回府,而是绕过东阙,穿过玄武街,独自一步步往齐府方向走。
这条路,他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,熟得闭眼都能绕过哪块松动的石砖,避开哪盏不亮的宫灯。
可今日不同。
才走出皇城东门没多远,一辆锦纹嵌金的华车便横在了巷口。
马未动,轿帘未掀,却已让整条巷子陷入一种莫名的安静。
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