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杜家祖训写的什么吗?”
火焰吞没最后一角绢布时,少年眼底跳动着琥色的光:
“骗过阎王的账,才能烙在生死簿上。”
列车在贝加尔湖南岸急刹时,李冰的掌心被假公章硌出四个月牙形血印。
六个苏联边防军晃着手电筒,刺眼白光扫过车厢编号“003”——正是杜家被偷军用水壶的烙钢编号。
“每节车厢两百卢布消毒费。”
大胡子军官用枪托敲击车皮,震落积雪露出红星厂残破的厂徽“或者……”他的目光突然黏在周翔军大衣里的伏特加酒壶上,那是用三块哈尔滨手表壳熔铸的走私货。
林正南刚要摸怀里的外汇券,杜亮亮突然踹开脚边麻袋。
受潮的棉花里滚出二十罐青岛啤酒”,铝制拉环在雪地里泛着幽光——实际是杜旭鹏藏在棉籽里的硝化甘油。
“同志,这是中国工人阶级的礼物。”
少年用西伯利亚方言高喊,踢罐头时故意露出内衬的海魂衫——领口红星厂标签下,赫然缝着克格勃第三总局的暗码布条。
军官瞳孔骤缩。
他认出这是勃列日涅夫时代军需品的加密方式,而眼前这块布条的纹路,正与他父亲在阿富汗战场获得的烈士勋章绶带一致。
杜亮亮突然扯开罐头伪装层,里面苏联儿童巧克力包装上的生产日期是1989年2月30日。
这个根本不存在的日期,正是莫斯科黑市流通“幽灵物资”的暗号。
当第四个边防军伸手要巧克力时,刘辉突然用黑龙江土话喊:
“当心拉肚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