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九狼深吸一口气,夜风的凉意似乎钻进了肺腑,让他更加清醒。
二哥的遭遇,像是一面镜子,照出了他潜在的危险。
他必须未雨绸缪。
夜更凉了,月光如水,洒在兄弟二人身上,拉出长长的影子。
杨九狼将手里把玩光滑的小石子丢开,发出轻微的‘哒’一声。
他看着二哥紧锁的眉头,知道对方在想什么。
逃亡的艰辛、前路的迷茫、仇恨的煎熬,这些都压在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心头。
“二哥,”杨九狼的声音很沉,“你如今的境地,还有雍王旧部的遭遇,其实也给我提了个醒。”
“哦?”杨九虎抬眼看他,有些不解。
“我如今弄出一些东西,水泥、砖瓦、木工坊…”杨九狼顿了顿,组织着措辞:
“看着风光,实则如同稚子抱金过市。王县令现在与我交好,不过是各取所需。他日若是调任,或是京中风向变了,新来的官,未必还会像他这般。”
杨九虎闻言,眉头皱得更深。
他虽久在军旅,但也明白官场倾轧的凶险。
小弟说的没错,没有根基的财富和技术,就是一块肥肉,谁都想上来咬一口。
他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?
雍王失势,他们这些昔日功臣转眼就成了叛逆。
“所以,”杨九狼看着杨九虎,目光锐利:
“咱们不能把身家性命,寄托在别人的善意上。手里没刀,腰杆子就不硬。”
“咱们得有自己的力量,一股藏在暗处,不为人知,却能在关键时候护住咱们的力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