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指望天子、公卿或其他军阀有什么底线认知,对这些人来说,底线就是不断践踏、突破的。
哪怕是刘备,也会不断测试你的底线,好吃狠狠一大口。
所以皇长子只是保底手段,不能期望什么,就甩到平阳安静成长即可。
其他方面,该打还是要打,不能让局面安静下来。
当局势安定时,公卿、各路军阀的丰富人脉网就能发挥作用,开始链接崩散的人脉组织,然后积蓄力量,伺机给自己一个狠的。
从张纮身上,赵基已经感受到门生故吏的强大之处。
自己身边、麾下的人,肯定父兄、至亲中也有对方的门生故吏。
只有持续搅乱局势,处于动荡之中,自己这里才能链接、凝聚成一团,而不是被对方拉走。
这种感觉,有点像煮凉粉。
必须搅动,一旦停下来,凝固后肯定是对方占据各种优势。
自己不仅要摸着吕布过河,还要摸着孙策过河。
没有吕布的话,那承受‘许都骚乱’的就是自己,损失多少人力其实并不重要,关键是对集体心气、互信的伤害,是致命的。
所以现在的吕布,也已成了惊弓之鸟。
哪怕下面人给他进献正确的好主意,但因信任危机,吕布也不敢贸然采用。
赵基思索之际,帛书也在匈奴渠帅、千户之间传递。
皇长子诞生于平阳,不止是赵基麾下,就连这些匈奴贵族都觉得前景明媚,大事可期。
周围气氛活跃更多,贺兰力征端酒饮下,挽袖擦拭嘴唇酒液,故作豪迈:“大司马,如今闲着也是闲着,何不早日发兵,进讨上郡、北地之乱羌、杂种胡?随后我等再随大司马进兵关中,擒斩贼臣李傕、郭汜。”
“此事不急,我已调兵走汾水而下。”
赵基看着对方,又环视其他跃跃欲试的渠帅、千户:“关中亦有内应,再等数日,我等就渡河。”
西河郡与上郡之间是秦晋大峡谷,有发展成熟的黄河渡口。
这处渡口往上,河面相对平缓,可以漕运直抵云中、朔方,最后能通向金城、榆中。
但朔方等边郡毁坏后,黄河上游的漕运也就瓦解、崩毁了。
这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