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玉瑶会意,乖顺地跪行到老夫人脚边,轻轻为她捶腿:“孙女在家庙日日抄写《女戒》,已经明白许多道理。”她仰起脸时,眼中恰到好处地泛起泪光,将落未落,“求祖母原谅孙女年少无知。”
老夫人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玉镯,终究还是叹了口气:“罢了,起来吧。”转向赵茜柔时,眼中精光一闪,“远道说下个月牡丹宴要带瑶姐儿去?”
赵茜柔眼中闪过得意,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,又急忙压下去:“是,老爷说要让瑶儿多见识见识。”她特意在“老爷说”三个字上加重语气,暗示这是萧远道的主意。
老夫人意味深长地“嗯”了一声,从腕上褪下一只羊脂玉镯。那玉镯通体莹白,她缓缓将玉镯戴在萧玉瑶手上:“既如此,更要谨言慎行。”
萧玉环站在烛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,手中的绣帕早已被绞得变形。她看着祖母将珍藏多年的玉镯给了姐姐,看着母亲脸上掩饰不住的谄媚,看着萧玉瑶故作乖巧实则得意的模样……喉间像堵了团浸醋的棉花,又酸又涩。
“环姐儿。”老夫人突然唤道,吓得她浑身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