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距离狼牙口十几里外的一处隐蔽沙丘后面,夜色浓稠如墨。武飞雪一身紧凑的黑衣,完美地融入黑暗,她身边,是同样打扮的独狼和十几名“暗刃”精锐,个个气息沉凝,如同蛰伏的猎豹。
“将军,都安排妥当了。”独狼的声音低沉沙哑,像夜枭振翅,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。
武飞雪点点头,目光锐利如刀锋,穿透黑暗,望向远处北齐营地方向那星星点点的火光。“按计划行事,务必干净利落,注意安全。”
“是!”
十几道黑影,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,悄无声息地分散开,借着夜色和复杂地形的掩护,朝着不同的方向潜行而去。他们的目标,不是与北齐大军正面硬撼,而是那些防备松懈的侧后方——粮草囤积点,马厩,以及他们通过斥候连日观察到的,疑似北齐指挥官巴图鲁的营帐位置。今夜,注定不会平静。
赵羽在狼牙口“损兵折将”、“狼狈不堪”的消息,像长了翅膀一样,很快也在烽火台守军中传开。那些原本就士气低落、朝不保夕的士兵,看向赵羽和他手下的眼神,更加复杂。有几分同情,但更多的是鄙夷和幸灾乐祸。不少人私下里议论,说这位七皇子果然是个绣花枕头,中看不中用,被发配到这鬼地方,迟早是个死。
赵羽却似乎对这些目光和议论浑然不觉。他依旧每天带着他那些看起来垂头丧气的“残兵败将”,在狼牙口附近“构筑工事”——其实就是象征性地挖些不顶用的浅坑,聊胜于无。他甚至还会亲自去巡视伤兵营,不仅看望自己手下那些“受伤”的兵士,还把自己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好药,分给几个伤势较重的烽火台普通士兵,温言安慰几句。
他的这些举动,落在钱彪眼里,不过是收买人心的拙劣把戏,更加不屑一顾。但在一些同样被钱彪排挤、日子过得憋屈的中下级军官和老兵眼里,却渐渐品出了一点不同的意味。这位七皇子,似乎并不像传说中和钱校尉口中那么不堪和愚蠢,至少,他还知道体恤下属,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克扣和喝兵血。有几个老兵看着赵羽给一个断了腿的小兵仔细包扎伤口,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。
两天后的深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