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过最后一道沙丘时,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。眼前的景象与荒芜的沙漠形成惊人反差——翠绿的植被沿着蜿蜒的溪流铺展,瀑布从断崖倾泻而下,水雾中隐约可见彩虹。远处的山谷间,一座古老的建筑若隐若现,青灰色的砖瓦爬满藤蔓,飞檐上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声响,恍若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低语。
“这就是塔木陀?”吴邪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。干燥的沙漠与湿润的绿洲,死亡与生机,竟如此突兀地交融在一起。阿宁举起相机快速拍摄,镜头扫过建筑顶端雕刻的人面蛇身图腾时,她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潘子警惕地检查着周围:“太安静了,安静得不正常。”黑眼镜用匕首削下一片树叶,放在鼻尖轻嗅:“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硫磺味,下面怕是藏着什么东西。”只有小哥凝视着那座建筑,握刀的手不自觉收紧,指节泛白。
穿过藤蔓交织的拱门,地面铺满雕刻着神秘纹路的石板。解雨臣注意到林栖梧盯着石板上的图案,眼神中透着困惑:“这些纹路……和我戏谱上的机关符号很像,但更复杂。”他刚想开口,一阵低沉的钟鸣突然响起,惊起满谷飞鸟。
建筑内部弥漫着潮湿的霉味,墙壁上的壁画早已斑驳,但依稀能辨认出祭祀场景:头戴蛇冠的女子端坐在玉座上,下方的祭司捧着丹药,而人群中竟有几个身着现代服饰的身影。“是考古队!”吴邪凑近壁画,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人物的面容,“这张脸……和我在录像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!”
就在这时,黑暗中传来脚步声。一个身影缓缓走出,白色长裙沾满尘土,长发间却不见半根银丝。当她转过脸时,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——那是张与吴邪记忆中完全相同的面容,却又带着历经沧桑的沉静。
“陈文锦?”吴邪的声音发颤。记忆里疗养院录像带中的画面与眼前的人重叠,那个在地上爬行的长发女人,此刻竟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。
陈文锦的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小哥身上:“张起灵,你果然还是来了。”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,“当年考古队从西海回来后,就被囚禁在疗养院。他们给我们吃下尸鳖丹,说是能‘永生’,却不知道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诅咒。”她撩起袖口,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纹路在蠕动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