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兰拍了拍他肩膀,齿轮义肢还滴着紫黑色血液:“老子刚才数了,有二百三十个新兵留下。”他独眼闪过狡黠,“剩下的七十人带着魔核走了——正好让他们给艾登带句话,下次送黑面包时,记得多撒点龙炎当调料。”
莉娅的月神藤缠上爱德华的手臂,银辉治愈着鳞片下的灼伤:“月神藤显示,血色荒原的俘虏营有三十七处热源,和矿洞的人数一致。”她的银饰碎片重新拼出完整的勇气图腾,“但有个地方很奇怪,中央热源的心跳频率和您的龙血共鸣。”
爱德华的瞳孔骤缩,想起艾登右眼的魔核,想起在钟楼看见的幻象——祭坛上摆着老国王的王冠。他突然明白,艾登真正的陷阱不是新兵营的暴动,而是在血色荒原,用矿工的妻儿当诱饵,引他踏入深渊藤条的包围圈,就像当年在王都,用三日月毒酒引他去地牢。
“通知矮人弩手,”他握紧战锤,龙炎在足下凝聚,“准备发射龙血弩箭。这次去血色荒原,我们不光要救人,还要在艾登的陷阱上,再挖个更深的坑——用他的阴谋当土,埋了他的野心。”
新兵们扛着木剑列队,银龙旗在晨风中招展,染血的锻魂纹章映着初升的太阳。爱德华知道,前方的血色荒原必有更残酷的硬仗,但此刻,新兵们眼中的恐惧已被怒火取代,就像被龙血点燃的藤木剑,哪怕还带着湿气,也能劈开晨雾,照见前路。
营房的断墙上,被龙血净化的魔核闪烁着微光,渐渐聚合成艾登的虚影,右眼魔核泛着红光:“哥哥,你以为赢得人心就能赢?永夜堡的缝合怪大军,已经啃食了暮光城的根基”
爱德华的战锤砸在虚影上,龙炎将其烧成飞灰:“那就让他们尝尝,被自己啃食的根基反噬的滋味——就像这些新兵,你给他们恐惧,我给他们勇气,而勇气,永远比恐惧多一个理由:为了身后的人,我们敢把自己变成武器。”
晨雾渐散,新兵营的暴动平息,留下满地紫黑色的魔核碎片。爱德华摸了摸胸前的鳞片,那里还留着暴动时被矿镐划伤的痕迹,却不再疼痛——就像托克说的,真正的锻魂纹章,不在金属上,而在每个挥剑的瞬间,在每个明知有陷阱,却依然选择相信的勇气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