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丹拖过条凳坐下,公文包里掉出本《苏联烹饪指南》,封面贴着 “打倒美食特权” 的标语:“专家叫伊万诺夫,爱吃酸黄瓜,还说咱们的炒菜‘不够集体主义’。” 她用钢笔尖敲着案板,“得让他知道,中国菜里有哲学。”
何雨柱挠着后脑勺笑:“咱厨子哪懂哲学?不过要说酸,我这儿有去年腌的糖蒜;要说集体,烩菜最热闹。” 他忽然眼睛一亮,掀开墙角的大瓦缸,“瞧这坛虾酱,还是天佑哥从渤海湾带的,配窝头能香掉牙!”
田丹凑近闻了闻,虾酱的咸香混着发酵的微酸,竟与记忆中的苏州虾子酱油有几分神似:“柱子,您听说过‘和而不同’吗?孔子说的,就跟您这虾酱配窝头似的,看着不搭,吃着合拍。”
“嘿,您这文化人就是能掰扯。” 何雨柱往炉膛里添了块果木碳,火光照得他满脸红光,“那咱来个大杂烩怎么样?把豆角、茄子、土豆炖一锅,再蒸上玉米饼子,贴在锅沿上,这叫‘各有各的味儿,凑一块才叫香’。”
田丹笑着摇头,从包里摸出个铁皮盒,里头是她从南方带来的青红丝:“光有北方菜不够。您看这青红丝,甜的;虾酱,咸的;糖蒜,酸甜的。伊万诺夫要是敢说单调,咱们就用‘五味调和’怼他。”
何雨柱突然一拍大腿:“有了!我给您露道‘赛螃蟹’!用嫩豆腐炒鸡蛋,滴几滴香醋,您猜怎么着?比真螃蟹还鲜!再配碗小米粥,酸、鲜、软、烫,四味齐活。” 他越说越兴奋,面杖在手里转得像花枪,“对了,再来道‘佛跳墙’!把海参、鲍鱼、鸽子蛋煨得烂熟,让那老毛子知道,咱们的菜不光能吃饱,还能吃出道道来。”
田丹看着他发亮的眼睛,忽然想起在莫斯科进修时,导师总说 “食物是文化的镜子”。她翻开笔记本,在 “中苏饮食文化交流” 那页画了个火锅:“柱哥,要不咱弄个鸳鸯锅?一边辣,一边不辣,就像咱们和苏联,意识形态不同,可都奔着好日子使劲。”
何雨柱把炖菜的铁锅坐上火,蒸汽模糊了他的眼睛:“田干部,您说的这些我不懂,但我知道做菜跟做人一样” 他往锅里撒了把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