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王,” 田丹摘下军帽搁在桌上,露出整齐的短发,“童养媳那是旧社会的糟粕,新婚姻法说了,没登记的都不算数。” 她从帆布包里摸出本《婚姻法图解》,翻到 “禁止包办婚姻” 那页,“您瞅瞅这画,红盖头底下要是哭脸,这婚就不能结。”
“可她都在我家做了十年饭了!” 老王急得直拍大腿,茶碗里的高沫溅出来,“没功劳也有苦劳啊!”
田丹用钢笔尖敲了敲插图:“功劳苦劳换不来结婚证。这样吧,明儿我去你家看看,要是姑娘愿意跟你过,咱们就去登记;要是不愿意,你得让人家走,听见没?” 她忽然压低声音,“别想着扣人户口本,那可是违法的。”
这时邮局送报纸的邮递员进来,正是槐树胡同的孙拴住,解放后他顺理成章的转正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邮递员。孙拴住手里的《人民日报》还带着油墨香:“田干部,剿匪又打胜仗了,” 他把报纸往田丹桌上一放,“您上次教我的记字的方法真有用,昨儿扫盲班上老师都夸我了!”
田丹笑着朝他点了点头,顺手从桌上拿了块点心递过去:“那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。” 她扫过报纸头版,忽然指着 “增产节约” 的报道说道,“小孙,我记得你刚把你娘从乡下接过来,她不是会纳鞋底吗?街道办最近办了个妇女合作社,明儿可以带你娘去报名,还能贴补家用。”
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,田丹抬头看见两个酒客撸着袖子要动手。她起身整了整制服腰带,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,声音里带着军管会干部特有的威严:“怎么回事?”
“这小子中国菜不如法国菜讲究!” 壮汉的酒气喷在田丹脸上,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“我没说!” 年轻学生红着脸争辩,“我是说”
“都别吵了!” 田丹伸手隔开两人,“面包和窝头都是粮食,就像步枪和镰刀,都是为人民服务。” 法国有蜗牛,咱们有田螺;他们有鹅肝,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