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街的商铺大多保留着传统的模样,朱漆斑驳的门框与崭新的宣传标语相映成趣。副食店门口挂着 “发展经济,保障供给” 的横幅,货架上整齐摆放着印着 “社会主义好” 字样的搪瓷缸,玻璃瓶里的水果糖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。
裁缝铺的橱窗里,陈列着列宁装与布拉吉的样式图,缝纫机的哒哒声不时从店内传出。偶尔有骑着二八自行车的邮递员穿行而过,车铃清脆的声响打破胡同的宁静,惊起屋檐下栖息的鸽子,扑棱棱飞向瓦蓝的天空。
胡同深处,四合院的门扉半掩,门墩上雕刻的狮子虽已有些磨损,却仍透着威严。墙根下生长着一丛丛狗尾巴草,墙角堆放着蜂窝煤与大白菜,充满生活气息。院子里晾衣绳上随风飘动的蓝布衫、竹编簸箕里晾晒的干菜,还有孩童们玩耍时遗落的玻璃弹珠,都在诉说着这里平凡又鲜活的日常。而墙上随处可见的 “拥护新婚姻法”“建设人民城市” 等标语,以及戴着红袖章的街道巡逻员,又为这片古老的街巷注入了新时代的活力。
李天佑和徐慧真的二八自行车碾过南锣鼓巷的青石板路,车铃惊飞了屋檐下的鸽子。后座捆着的包袱在晨风中轻轻晃动,徐慧真怀里抱着四季鲜小酒馆最后一坛自酿的桂花酒,坛口的棉纸还沾着去年秋天的桂花香。几个孩子要么上学要么在家喝奶粉,暂时先不过来,等李天佑和徐慧真把这边安顿好了,再把孩子们接过来。
“这门环该换了。” 徐慧真跳下自行车,指尖抚过斑驳的铜门环,环上的绿锈蹭了满手。门楣上 “福” 字匾额的金粉剥落大半,只剩 “一口田” 的残笔,倒像是为 “李” 姓量身定制。
李天佑抬头望着灰瓦上摇曳的狗尾巴草,想起田丹对这个院子的评价,下意识摸了摸腰间藏着的钥匙,那是前院东厢房与东跨院的双重门钥。
前院西厢房的门 “吱呀” 一声打开,闫埠贵戴着圆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