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
沈玉瓷将头埋在他的胸膛,闷闷地说了一声。
夜里的山谷旁有一条火光组成的路,从山顶蔓延,断断续续到山脚,远远望去像是一条光路。
在山谷里被困多年的百姓起初还以为是某种新的惩罚手段,个个战战兢兢地,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来时的路。
周围的侍卫虽跟随在旁,却和从前非打即骂的士兵不同。
起初百姓们躁动不安,时间久了,又恢复往日在山谷里干活的麻木。
直到走到山脚,看到大伙儿吃着马车里带来的干硬的馒头,喝上干净的水,一双双麻木的眼睛才灵动起来,个个泣不成声。
“来的时候准备匆忙,只来得及带三辆马车的粗粮,都是些馒头和咸菜还有水。”
沈玉瓷和谢危立在一旁,坐在地上狼吞虎咽的百姓们吃得差不多了,朝着两人磕头道谢,嘴里念念叨叨着听不懂的乡音
“你考虑得比我周到,我原本想着假扮商人来和他们谈合作,却没给自己和要救的人留好退路。”
“阿瓷你比我当年做得好多了。”谢危目光深邃地看着地上狼吞虎咽的百姓,没再多说。
沈玉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看到的却是谢危在西夏为质的影子。
她记得千机楼里的残卷。
饮鸠酒出世之日,乃西夏史最为夺目的时期。
不死不伤之能令西夏军战无不胜,抢夺大周边界十二座城池。
大周国君以七岁三皇子为质,交予西夏皇室,以换取两国和平,归期未定。
年八岁谢危身在西夏皇宫,居无定所,随叫随到,与下人无异。
西夏国大雪,年九岁谢危因顶撞贵人被责罚,不着厚衣卧冰湖捕鱼,讨贵人欢心。
再往下的内容被撕毁,连着撕毁了两页,再往后便是其他资料。
沈玉瓷盯着谢危看了一会儿,主动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他的手。
本该传来温暖气息的手心,此刻竟然隐隐发颤,带着凛冽的寒意。
“怎么如此冰冷?”
沈玉瓷往手心吹了好几口热气,连忙给谢危捂手。
如此反复多次,他的手心仍未有变暖之意。
谢危反手握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