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会就好了,不用捂。”
“那怎么行?”沈玉瓷还想继续刚刚的动作,可话音刚落,两人交握的手心竟然一点点温热起来。
她吃惊地盯着谢危的手,难以理解这光怪陆离的现象。
“走吧。”
谢危没有过多解释,沈玉瓷虽然担心但也不好多问,她边走边思索着消失的残卷可能出现的地方。
方圆十多里都没有村庄,但这些百姓平日里劳作的强度比步行十多里更为艰辛,路上反而没怎么耽搁时间。
天微微亮的时候,大部队路过沈玉瓷用锦绣换马的人家。
她掀起帘子,远远地看到刚刚睡醒的黑脸老头穿着裤衩子,随便套了件外套就走出门来,拉住其中一个百姓询问。
起初黑脸老头是震惊,紧接着掩面而泣,最后竟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。
这一次,沈玉瓷在马车终于看到了那始终不肯露脸的老婆子。
黑脸老头身后有一辆平板的小车,上面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婆子,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和车板粘结在一起。
她麻木茫然的双眼盯着从她家门口路过的大部队,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
谢危对赶车的青岩耳语了几句,青岩应声离开了。
“殿下,那户人家不愿离开。”
“嗯。”
沈玉瓷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谢危,又将头扭向车窗外。
她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,“劝不动吗?”
可又觉得没有资格劝,那户人家显然是从山谷里逃出来的,即使离开了这里,他们的创伤也会留在这里一辈子。
黑压压的人流从黑脸农妇家门口路过,比过年还要热闹。
直到看不见人流,山里又恢复了死寂,似乎比从前更加冷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