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认真的。
沈玉瓷盯着她看了半晌,忽而笑了:“我不过一届民女,如何当得起太子妃?”
“有何不可,我也不过一届民女,不也当了太子妃吗?”
季霖的话传到沈玉瓷脑海里荡起千层浪,她盯着眼前这个铜镜般大的脸的女子,下意识脱口而出:
“原来你知道。”
意料中的意外没有来临,季霖略微惊讶一瞬,很快恢复如初。
“你现在已经没时间了。”
不多时,静默多年的登闻鼓忽而沉闷地响了起来,沉寂多年的京城被鼓声惊醒了。
一道娇小的身形用力地朝鼓面锤击,一声胜过一声。
百姓们围了过来,议论纷纷。
“听闻天工绣的绣娘被围了,说是犯了什么事。”
“能有什么事,名声起来了,得罪了官老爷呗!”
“你这么会说话不要命了!”
“可怜的沈掌柜,孤身一人有冤难诉,这鼓数月前就被人敲响过,没人管呐!”
“”
沈玉瓷费劲地敲着,晶莹的汗珠汇聚成线,一条条滑落下来。
她张了张口,柔柔弱弱的声音多了几分铿锵。
“民女乃天工绣掌柜,家中兢兢业业至今,仍未有失,却被人栽赃陷害,民女问心无愧,只求一个公道!”
百姓们围着看热闹,议论纷纷,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。
本该回去温习的赵寒松听到鼓声,急忙忙从铺子里赶了过来。
当他看到沈玉瓷的背影时候,猛然冲了上去,一把夺走她手里的棒槌。
“你”
沈玉瓷手中的棒槌被夺走,她一抬头便看到赵寒松红着的眼眶,兀自敲起鼓来。
要斥责的话到了嘴边登时改了语气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没用的,我先前也来敲过。”赵寒松手中动作不停,说出的却是劝阻的丧气话。
紧接着是赵寒松嘹亮却又悲壮的声音。
“草民自青州赴京赶考,未生事端,安守本分,老老实实。”
“鄙人爱人丽娘,惨死于小侯爷之手,官府仵作皆统一口径,均认定丽娘轻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