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炙热的,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不再压抑,将他密不透风包裹住。
竟叫他生出一种被野兽叼住后颈的危险来。
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,”男人低沉的嗓音贴在他耳边,剐蹭过耳膜,激起一阵冷意,“陛下,您若不想睡,臣也愿奉陪到底。”
“至于明日是要处死臣,还是将臣乱刀砍死,都请便。”
“大不了臣不活了。”
萧拂玉笑了一声。
“陛下笑什么?”沈招唇瓣贴在他耳后,森然一笑,“臣这般以下犯上,陛下不是应该生气么?”
“沈招,你的手在抖。”萧拂玉意味不明道。
“你在怕什么?”
沈招沉默。
须臾,他闭上眼,“陛下何必明知故问。”
罢了。
萧拂玉四肢松懈下来,软在男人怀中,没有说话,呼吸渐渐绵长。
沈招自身后抱住他,揽在他腰间的手渐渐不那么抖了,但仍旧没有松开。
就这样抱着他,直至天明。
……
次日早朝。
群臣未曾等到处置许必成的旨意,反而等来的是陛下针对地方知府改革的旨意。
原本二十道巡按御史增添到四十二道,并不再固定于某一州,而是每月由陛下亲自从骁翎卫及宦官中挑出数名临时的巡按御史,月初离京,月末回京复命后便官复原职。
从头到尾,除陛下外不再不经任何人之手。
明面上尚且如此,假以时日,暗中那些个陛下的鹰犬只怕是要从上云京蔓延至大梁的每一寸土地,潜伏在每一处黑暗里,为君主探听一切风吹草动。
哪怕千里之外有人在饭桌上诋毁过陛下一句,也能一字不漏传入萧拂玉耳中。
此番调动意欲何为,已不言而喻。
朝中清者自清者无所畏惧,世家子弟却难免手中沾点过什么,心中惴惴不安,却也无法阻止陛下已拍板的决定。
宁徊之立在群臣中,自觉清者自清。
下朝后,与往日无人问津相较,许多大臣都堆着笑围上来。
“宁大人……不知陛下今日这道旨意,你可有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