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先欠着,”沈招随即道,“回头让我师父补给你。”
院首面色复杂:“你莫不是要将你师父给你留的聘礼都拿来用了?”
“你从哪儿听来的?”沈招恶狠狠道。
“哎哟,寻常男子像你这个年纪都定亲了,只有你,成日在上云京得罪人,连媒婆都不愿上门,更别说那些京中闺秀看到你便绕道走。
你师父只好到处宣扬,说给你备了一笔丰富的聘礼,来日风风光光入赘,当个赘婿也挺好。谁知还是没个声响,你可留点心吧,莫一把年纪了连媳妇都娶不到。”
“老东西,你少管我的事,”沈招瞥了眼沉睡的人,“明日我将银子送你府上,今日你先把药给他用上。”
待院首调好药给人涂上,已是一炷香后。
“那这药,就放九殿下枕边?”院首迟疑道。
沈招面无表情夺过药瓶,“这你就不用管了。”
院首摇头叹气,率先离开屋子。
沈招没立马走,蹲在榻边盯着那道疤良久。
若是四年前,他亲自将爱哭鬼送到雍州安顿好,这一切是否就不会发生?
他在上云京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,也只有爱哭鬼愿意唤他一声哥哥。
既然是他的疏忽,就该他弥补。
沈招离开了。
屋门无声合拢。
床榻上,萧拂玉缓缓睁开眼。
他抬手,扫过疤痕上那一层浅淡的药膏,神色耐人寻味。
后来接连数日,每到深夜,那位凶神恶煞的反派都会潜入这间破败不堪的屋子,给他手臂上的疤痕上药。
萧拂玉偶然在一次沐浴时查看过,那疤痕竟真的有了褪色的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