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驶两百米。
红旗h9在第三道电子门前驻停,司机摇下车窗对准虹膜识别器。
周政良注意到门柱上新装了四对广角摄像头,其中两个随车辆移动调整着角度。
“您父亲上个月换了安保系统。”司机解释道,“现在进出都要生物识别。”
后座沉默。
上次视频通话时母亲提过这事,说是京府新规,但他知道根本原因是那位被免职的两姓家奴——父亲近半年的心头病。
墙内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,三吨重的防爆门缓缓滑开,露出铺着花岗岩的环形车道。
二十年前栽下的雪松依旧亭亭如盖,树冠在寒风中沙沙作响。
主楼门廊下站着两名穿藏蓝制服的警卫,见到车牌立即按下耳麦汇报。
周政良刚踏出车门,就有一道温婉嗓音从二楼露台传来:
“老二回来了?”
他抬头看见小陈同志裹着羊绒披肩的身影。
静立院中,注视片刻。
周政良唇角微抬,纤尘不染的皮鞋迈上台阶。
室内,暖气夹杂淡淡檀木松香扑面而来。玄关处,摆放着一双男士拖鞋。
保姆面带笑意走上前,伸手接过男人脱下的深灰大衣,整理好领口,妥帖地挂在黄梨木衣帽架上。
正待说话,二楼梯口响起轻缓脚步声。
陈婉棠身着苏绣真丝旗袍,搭配一件绒白披肩,款款下楼时,不忘拿视线打量半年未见的儿子。
面孔英俊如常。
但瘦了。
“妈。”
周政良眼神温和,静静看着母亲走近。
上次返京匆忙,回老宅不到五分钟便被一通公务电话叫走。而长子周仲勋常驻西南,一年到头也鲜有假期。
这家里,好像所有人都难以停下脚步。
值得欣慰的是,每年除夕团圆,总归能整整齐齐,一个不少。
想到这里,陈婉棠秀眉舒展,示意儿子先去吃饭。
餐厅灯火明亮,长形餐桌上只摆着两副碗筷。
陈婉棠盛着汤说:“你父亲下午有外事接待,五点左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