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没讲完,院子外传来汽车引擎。
隔着中式雕花琉璃窗望去,大门两侧身形挺立的警卫正向车内敬礼。
“今晚倒比平时早一刻钟。”陈婉棠放下汤匙,转头吩咐保姆将黄芪鸡汤再热一热。
尾音落地,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由远及近。
周政良不动声色抬目,静待那抹高大侧影自中庭穿过,然后视野映入一道峰拔伟岸的身躯。
“爸。”
餐厅隔断屏风后,周立崶闻声步伐微顿,缓缓侧头,对上周政良波澜不惊的注视。
父子对望两秒。
周立崶没作回应,只是温和看向餐桌前的妻子,随手取下臂间外套,递给紧随其后的秘书。
他垂目扫过腕表时间,无奈蹙眉:“你胃不好,医生交代,晚餐务必准时准点。”
“两小时前已经用过餐,偶尔破例一次无碍,今天情况特殊,想陪儿子再吃点。”
陈婉棠言语安抚丈夫,让他别过分谨慎,她又不是陶瓷做的。
妻子话落,周立崶不轻不重看一眼某位‘罪魁祸首’。
“吃完饭来书房。”
留下这句,男人就转身上楼,秘书小跑着递上一叠文件。
陈婉棠不满丈夫特种兵式的工作习惯。
“舟车劳顿一天,飞机刚落地,就不能先歇歇?”
听到母亲数落,周政良气定神闲笑了笑,拿起筷子继续用餐。
客厅挂钟指向八点。
二楼廊道尽头的漆色实木门,被敲响。
“进来,”
推门而入,书房里弥漫着龙井和檀香混合的气息。
靠墙角位置,只亮着一盏黄铜落地灯,灯光如琥珀般沉淀在红木家具上。
周立崶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面前摊开的文件盖着鲜红“机密”印章。
长腿迈进,周政良注意到父亲手边摆放着一份工作汇报,边角已经翻卷。
“518案件在地方上的影响不小。”周立崶声音低沉而平稳,像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。
他用钢笔尖点了点文件某处,面不改色开口:“邛海书记清除党/羽的雷霆